道不明不说话，只是颤着手给她喂血。
可，无用。
之前哪怕那般恐怖伤势都能挽回生机的不朽神血，在此刻却像是失去作用，没了效果。
阮玉瑶的生机依然在持续衰弱，没有任何停止的趋势。
而她也察觉到了，只是无奈。
命中如此。
“你听我说…”
阮玉瑶唇畔动了动，声音细小，低弱到极致，微不可察。
“本姑娘要先走啦。”
“抱歉，没能一直陪着你。”
“我做了好多好多包子，还有饺子之类的吃食，你可要省着点吃哦，不然吃完就没啦…”
“在往后要注意安全，别粗心大意，遇上打不过的坏人一定要跑快点知道嘛？”
“你可不能也下来，不然本姑娘会生气的，哼哼，后果很严重哦。”
她絮絮叨叨的说着。
而道不明仍旧不语。
又或者说，是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了。
然后，他又是一剑划下，臂上血肉模糊，大片不朽神血源源不断流出，沾染一切。
但还是没用。
阮玉瑶费劲睁眸，认认真真的看着道不明，美眸含着温柔的笑，然后再出声。
“对了，大笨蛋。”
“你要记得本姑娘。”
“我爱你，很爱很爱。”
“如果有下辈子，你娶本姑娘好不好？”
然后，他眼前也模糊了，满是泪水，哽咽着颤声道。
“好好好，别睡，别睡，你别睡…”
但阮玉瑶无力，只是最后再露出一抹柔情。
而在此刻，她觉得不冷了。
因为道不明答应下辈子娶她，虽然不是这辈子，但阮玉瑶也很开心。
眼前景象渐黑。
曾经的一些记忆如走马观花般浮现，且每一副画面都有道不明。爱读免费小说app无广告、更新最快。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：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
幼小时，他坏坏的，喜欢抢她的小玩具，可会偷偷给蜜饯哄她。
年少时，他不坏了，被她用告状大法压的抬不起头。
后来临近沉眠病出现时，他是她的死对头，平日里互相斗嘴，针锋相对。
再到现在，他常是温和，喜欢把玩她的发丝，日常相处很平淡，却温馨。
那些时光都太美好。
可，回不去了。
阮玉瑶想着，像是完成什么执念，缓缓闭上眸，生机趋于逝散。
气息在缓缓消失，变得微弱，哪怕不朽神血再如何多也无济于事。
然后，阮玉瑶寿尽。
就那样死在道不明怀里，生息全无，可脸蛋上还保持着轻轻的笑。
而他愣住了。
原本颤抖的身躯在此刻平静下来，但他眼前什么也看不清，只存水朦。
远处苍穹。
夕阳彻底落下，仅剩些许残红。
道不明就那样呆在那，许久都不曾回神，一丝反应也没有。
怀中阮玉瑶身躯早已变得冰冷。
—
不知多少时间过去。
道不明终于有了动作。
他低着头，小心翼翼抱着她起身，还在不停喂血。
而道不明没哭，无悲无喜，异常安静。
他带着阮玉瑶回到明季，还是在抱着她，动作却很轻，像是怕将她弄疼。
不朽与永恒在阮玉瑶身上交织浮现。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，无广告，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！
可生机没有重新燃起。
岁灵殿
道不明将她轻轻放回床上，给她盖好被子，然后坐在床前，眼神恍惚。
—
苏醒第二年
自阮玉瑶陨落后，道不明就此陷入沉沦。
他鲜少说话，也罕有外出，只是时常望着阮玉瑶给他做的那些小玩意发呆。
而且，道不明如今的脸，很苍白。
为何如此？
因为他在放血，日日不曾停歇的放血喂给阮玉瑶。
且道不明每一次都满怀期待，眼眸有光，希望她的生机能恢复，然后活过来。
可什么用也没有。
不过或也是有用的，似是不朽神血加持，阮玉瑶躯体到如今仍旧白嫩如初。
样貌没有发生变化，很安详。
一眼望去，美极了。
—
岁灵殿
道不明沉寂于此，怔怔失神。
可耳边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。
那声音悦耳，脆若银铃，带着欢喜。
“大笨蛋，快来看，本姑娘会做衣裳啦！”
道不明骤然抬头，嘴角下意识扬起温和笑意，望向床边。
阮玉瑶安静躺在那，睡颜绝美，可没有生机，一切都没变。
哦，又幻听了。
那妮子早在一年前就死了，死在他怀里。
道不明无力垂下头，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上涌，压的他喘不过气。
如今，道不明每日都能这样听到阮玉瑶的声音。
或欢喜，或气恼，或蛮横。
可那些都是假的，皆为幻想，但道不明却甘之如饴。
甚至，他还在期待着下一句的幻听，阮玉瑶会说些什么。
许久，道不明又抬头。
眼前浮现往昔南城景象。
画面里的阮玉瑶一脸娇蛮。
“喂，快起来，不然小心本姑娘揍你！”
道不明愣了愣，笑笑。
“好。”
—
道不明苏醒第四年
他依旧在沉沦，不曾从中走出，日日夜夜沉醉于阮玉瑶没死的幻想里。
但道不明其实是清醒的，可却情愿陷在里面。
不过他还是会有修炼。
因为汐桐，因为季若白，因为宁灵，因为王二蛋等等道不明还在乎的人与妖。
可除此之外，他浑浑噩噩，再没了往日的样子。
而在一次意外中，道不明喝到了酒。
于是，向来喜茶的他开始嗜酒如命。
因为，这样能延长阮玉瑶存在的幻觉。
—
一处大殿里
道不明躺在这，迷迷糊糊的。
如今他很少出去了，就躺在殿里，周围堆积了不少酒壶。
酒气熏天，殿内昏暗又杂乱
但此处不是岁灵殿。
那里仍旧很干净，明亮暖光照耀。
而道不明不敢在阮玉瑶面前喝酒。
因为以前，她是很讨厌酒的，连一点味都闻不了。
所以，他来到这，怕酒气让阮玉瑶不舒服。
哪怕，她已经死了。
在又一壶酒下肚后，道不明恍惚睁眼。
眼前是阮玉瑶，却有些虚幻与朦胧。
她一脸不满，朝着他嘟囔。
“不是，你怎么喝这么多酒？疯了嘛，小心本姑娘告诉道伯伯…”
而后，阮玉瑶想了想，又迟疑着小声道。
“你是不是被林府的小姑娘甩了啊？哪怕是这样也别喝那么多酒啊，伤身…”
“你要是实在想成婚，大不了本姑娘嫁给你，但我先说一点，你不能在喝酒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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